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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常之书

——魏文晶散文集《蒹葭苍苍》读后

天水日报      2024年02月22日     

　　魏文晶是嘉峪关高级中学一位优秀的高中语文老师，我与其至今虽未曾谋面，但在网上混得还算熟悉——这缘起于几年前王若冰先生分管天水日报副刊工作时，推出了一个天水籍作家作品展的系列，临时邀我做版面特约主持。一时间，我忙得不亦乐乎，跟散布于天南海北的天水籍写作者取得了联系。此事已经过去好几年，但当年组建的群还在，大家还常常在群里分享各自的写作成果与快乐。当然，偶尔也一起回忆一下家乡的若干往事。
　　魏文晶就是其中比较活跃的一个。
　　记得那次组稿，魏文晶的稿子前前后后换了两次，原因是三篇同期刊发的作品，风格不够统一，经过反复确定，最后推出来的稿子是她的一组抒情散文，写得很细腻，也写得很唯美。几年的时间一晃而过，直到这次读到她的新作《蒹葭苍苍》，我才得以全面了解了她近年来的创作风貌。对于这本收录了一百二十篇散文的集子，我一直纳闷的是，缘何一个生活在河西走廊最西端的天水女子，给自己的作品取了这样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呢。带着这样的疑问，当我读完最后一页才明白过来，这个远自《诗经》年代的古典意象，只是她用以观照体味生活的一条幽深小径。
　　在集子里，我最先读的是记录作者儿子高考的那一辑。尽管这些作品在取材上略失匠心，正如秦岭先生在序言中所谈的，“有些叙事只顾记录缺少了立意，有些主题只求呈现轻视了审美”，但在我看来，这可能也是为人之母爱之切的缘故，以至于恨不得把所经历的全部记录下来。因此，个别段落显得有些流水账的感觉，但这也恰好是最能打动人的地方。也许，这样的感受跟我这几年的陪读有关，也跟儿子还有三个月就要走进高考考场有关吧。不管是等待成绩揭晓，还是填报志愿，魏文晶以真实的笔触直抵生活现场，还原了生活真相，给读者留下了在场的真实与日常。
　　整部散文集，共分六辑，分别是：当时只道是寻常、陌上花开缓缓归、淡烟疏柳媚晴滩、应似飞鸿踏雪泥、衣带渐宽终不悔和应尽三更未著题。每一辑都有一个相对独立的主题，而且，每一辑的写法又不尽相同，呈现出多元写作的风格特色，但万变不离她对日常生活的观察与思考。整体而言，魏文晶的散文表达了知识女性在当下生活的思考与热望，也有着对边地生活的真切关照。相较之下，我可能更偏爱她那为数不多的回忆散文，因为我从那些尘封的往事、土院以及秦腔的回忆里，能够快速找回自身。
　　其实，于我而言，读《蒹葭苍苍》犹如一趟返乡之旅。魏文晶是秦安魏店人，其家乡的风俗与我的家乡大体相同，从她对家乡、对童年的温暖回忆里，我都读出一介游子的点点乡愁。时逢新岁，我身在异乡，读这样的文字，何尝不令人对家乡的思念又多出几许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