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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灯不昧照三千

——读《顾随驼庵诗话解评》有感

天水日报 新闻    时间:2021年11月26日    来源:天水日报

  □张慧敏

夜  读  手  记
  翻开赵鲲《顾随<驼庵诗话>解评》的时候,是一个下午,墙外的几棵老槐上知了正叫得欢。我翻开他的书,第一次了解到顾随先生。
  近来才读完整本书,想从头再来做个总结,却发现让我念念不忘的恰恰是开头顾随先生提出的“三W”,“诗人只有前两个W,故诗人多是懦弱无能的,后一个W,如何办,是哲人的责任。”读完似有所感,却难以言说。反复读了几遍赵鲲的解评后福至心灵,自己想说说不出来的他说了,似懂非懂的也得到了解惑。我们写诗,写文章是为了什么?赵鲲在解评中提出“文学的本性是提出问题”。韩愈说:“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”,那在我们发出不满和反抗的呼声之后呢?等谁来解决?同样的赵鲲也对顾随先生强调的“怎么办”做了阐释,这给了我很大启发,就像他说的“一个人的世界观决定人生观,人生观决定艺术观,艺术观直接影响创作。”写文章不能沉浸在小我,满是郁闷,却不去找出路。读书人虽不可能什么都做了,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。伟大的文人不是顾影自怜,也不是极尽讽刺,更不是怨天尤人。而是像陶渊明“有一分心,专一分心;有一分力,尽一分力”。
  越往后读,越清晰地体会到顾随先生的独到见解,也越能理解赵鲲在自序中说到的顾随先生《驼庵诗话》其分量实远超《人间词话》的事实。在《顾随<驼庵诗话>解评》一书中,我读到了顾随先生的时有妙语,随性自在,也读到了赵鲲的禀赋、脾气。虽然了解不多,但总觉得他和顾随先生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,大概都是性情中人吧。读其文,想见其为人,就像陈与义所说“海棠不惜胭脂色,独立蒙蒙细雨中”,在赞美海棠的同时,更是一种价值观的体现,傲然孤立于风雨中,可以不在乎美丽的颜色,但不能有损自己的风骨和雅致。
  读顾随先生的诗话感觉不止讲诗,也是在讲做人。读赵鲲的解评,感觉不止在解说诗话,也是在教会生活。或许就像人常说的人生就是诗,有时候不是人在写诗,而是诗在“写”人。只有读懂了诗好坏的人,才能更好地立身处世,只有懂得欣赏好诗的人,才有更高的人生境界。赵鲲在解评中引用顾随先生的话“吾人日常喝不为解渴的茶,吃不为充饥的糖果,凡此多余的、不必需的东西便是诗心”。人是应该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,人皆有诗心,也应该保持一颗诗心。马克思认为人是有动物性的一面的,但人的活动更是一种生活活动,是人类特有的一种有意识的生命活动,“有意识的生命活动把人和动物的生命活动直接区分开来”。所以假使你有两块面包,你得用一块去换一朵水仙花。
  顾随先生的《驼庵诗话》是诗话体,提到诗话,总是和生活有距离的。的确,读先生的诗话,没有循序渐进的辩证分析,更多的是结论,结论是怎么来的?怎么理解?自己的理解是否有偏差?赵鲲的解评之于我起了很大作用。与此同时,在解评中我也读到了他自己的见解,在顾随先生《驼庵诗话》的解评,引经据典,贯通古今,采用了古今中外文学家、理论家的诗句和观点对诗话做了十分详尽的论述,并对其加以评价和引申拓展。关于《驼庵诗话》的解评赵鲲举例颇多,例如在关于伤感诗的论述中,用一个“忧”字举例使顾随先生短短两行的诗话变得生动易懂,从中也能体会到他深厚的文学底蕴。
  十年磨一剑,出鞘必锋芒。读赵鲲的解评我时常在想要读过多少书,记诵过多少先贤作品,下过多少工夫才能古今中外名人名言信手拈来,才能有“此日中流自在行”的从容。读赵鲲的《顾随<驼庵诗话>解评》一书,就像提着一盏明灯,一方面为我们这些基础不深,对顾随的著作、学术思想缺乏深入了解的读者作出了解读,为我们怎么写诗,怎么欣赏诗提供了指引。另一方面,也是在讲哲理,讲人生,如巴金说“读书是在别人思想的帮助下建立起自己的思想”。《顾随<驼庵诗话>解评》同样为我们未来可以做什么、怎么做照亮了道路。